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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的長度 在我這二十幾年的人生裡頭 已經長得不像話了
媽媽常常叫我去剪個看起來清爽幹練的髮型 說實在地 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留著長髮的日子已經蠻久的了 雖然自己也記不起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留
又是什麼時候留成了這麼樣大家看到都會說長的長髮 說實在地 厭倦它的時光倒也不短
當初留長髮的原因 在我空洞的腦海裡已不復存在
只記得現在堅持著的原因 曾經和朋友說好 要一起去燙頭髮 為了這個 我得留長髮
一直以來活在不喜歡做傷害頭髮事情的我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想去燙髮
大概覺得不這樣的話 恐怕自己的髮型也很難有所改變 怕無趣吧
因此覺得如果能把傷害降到最低就是最好的了 只是所費不貲
錢的問題吧 似乎很難說服已經省吃儉用的自己把錢花在那樣奢侈 不必要的事情上面
於是便無限期延後了
為什麼突然說起這些(不好意思 以下是本人慣性的流水帳)
今天 星期六 為了過我自己一人的自在假日 索性就待在中和沒回汐止去了
早上 也並不多早 10點多的時候 和小欣去吃了中和的洪家涼麵
夏天到了 請老闆少放點麻醬的涼麵令人感覺好吃且清爽
排骨湯也放回了我最愛的筍絲(可說是為了湯裡的筍絲才點的)
吃過了這用餐時間處於尷尬但仍感覺美好的早餐+午餐之後 小欣上班去了
我連續逛了兩家屈臣氏 我要的東西印在了他們的型錄上 卻都沒有出現在商品架上
不是很愉快地什麼都沒買就走了

正要往回家的路上 假日中午的大太陽 似乎也為這假日該有的慵懶氣息加溫
我想起勞動節那天在山上沒有看完的那本漫畫 決定跟上自己心裡的慵懶腳步前往漫畫店了
不管怎麼樣 我現在離回家路上的花蝶僅僅數公尺 幾乎沒有選擇性就晃了進去
小不隆冬的店 書櫃至少有三層吧 我要的漫畫出乎我意料地難找
正打消要主動問店員念頭的時候 店員小姐自顧自地踩著高跟鞋 就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熟練地推著那幾層對我來說十分陌生的書櫃 然後 看起來像是貫性動作似地 把手上的書歸位
接著 喀啦喀啦地 踩著那在小店裡令人感覺嘈雜的步伐 在櫃檯與我面前的這面書牆反覆來去
我非常可以理解她正在盡自己工作的本分 但與此同時 我並沒有找到我要的書
複雜的書櫃 加上吵鬧的高跟鞋聲響 以及店員小姐那自顧自的敬業對我衍生的"礙眼"
再再地助長了我內心感到十分不耐而逐漸成形的火苗
我寧願走去較遠的漫畫書店 一邊這麼想 一邊很客氣地走出了那小店
我轉往小欣選擇出沒的那家才擴大店面不久的漫畫店 速度非常緩慢地在裡頭看了四本漫畫之後
又在回家的路上 這次是真的要回家了

那麼 回到正題 蓄長髮的事情 為什麼會突然說起這些呢
大概是那種老是被長輩們譏為"尪仔書"(台語)激起了我的莫名鬥志吧(的確是蠻陌名的)
「我還想要當個少年」 所以 長髮 暫時還蓄著吧 我直覺地這麼想了
我想大家會覺得奇怪吧 少年跟長髮 根本令人難以聯想(除了嬉皮掛或玩重金屬的人士之外啦)

我也問了自己這麼個問題 答案有些模糊
那感覺也許有點像是這樣 我試著描述 我可能認為在我這年紀的時候 留著長髮似乎還保有點稚氣
也沒有需要因為長髮而表現女人味的必要(感覺那是輕熟女或熟女的責任 現在的我則感到一派輕鬆)
就算燙了頭髮也可以覺得是可愛 而不是成熟
(當然如果燙失敗了 一定會想趕快洗直 不然那老氣橫秋假髮似的捲髮 配上我的臉和肥短的身材 必會令人作嘔)
所以我死腦筋地覺得自己如果要留長髮 甚至燙捲 也就是這個時候了
下一次再選擇這麼做的時候 無非就是年紀大了 若還幸運有著娃娃臉 並想做那種欲返老還童的事情的時候
等我達成這個目的的時候 我就可以非常愉快地去追求我最愛的 俐落 輕鬆 還能表現幹練的短髮了
那時 自己的能力也能與髮型稍微相符了吧

是的 我的說明到這裡為止就差不多了 不管你們是否懂了 或贊同了 這些對我來說不很重要
即使我再想了一想 「為了想當少年 所以繼續留著長髮」感覺的確是有些矛盾
但是我必須說 朋友啊 你沒有感受到嗎
這關乎少年的心願 至今對我而言已經不是想成為男生的願望了(畢竟也認清了事實)

那是一種心境 是使我反對或認同一切也要保護的 重要的東西
熟識我的朋友 大概可以馬上感受到 我這傢伙 幾年來 還是一樣地死腦筋吧
好多的故事 說的都是同樣一個心願 且仍然懷著相同的感概

少年之樹 曾經隨著我的年齡一同增長 曾經那田地不那麼貧瘠
然後 便又隨著我年齡的增長而逐漸萎縮

曾經那村裡的田上 種有好多人的少年之樹
認識的 不認識的 不同高矮 不同茂密程度的少年之樹們皆活在那裡
曾幾何時 愈來愈多人 他們的小樹就要活不下去 村裡能供給灌溉的水源眼看也要乾涸

有些人不願看著自己的少年之樹就這麼死去 寧可就將它們攔腰砍斷 帶著畫有年輪的樹幹回家去了
一開始他們把那兒時珍愛的樹 已經死掉的數 放在他們每天都可以看到的地方
然後隨著年齡的增長 它們再從儲藏室裡面 轉往木頭工廠 或是垃圾場 或者成為後世紀的燃料去了
直到那輪已不復存在 都不曾再收到關注了 就像個老朋友的死亡 偶爾記起 問好 僅此而已

另外 也有一些人 也就是一些熱心且不滿於現狀的人
他們突破了一些難關 像是整合村民與都市的意見 技術等等 好容易地為小村莊引入來自都市的水源
(說是都市的水源也許有些可笑 畢竟 那水是自各個小村剝削而來 只不過 是要回了些罷)
這時候 突然多了好多的選擇
有些人索性把小樹連根拔起 直接地種到城市裡的土地去了 不知道它們後來都怎麼了
有些人接受了熱心群眾的好意 認為他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繼起了行動上的支持
而我必須說 這些人的小樹 雖然不像其他人的那樣萎縮 卻也不再成長了
這裡頭有些極端的人 乾脆逼著他們的小樹喝下更多的城市之水 小樹甚至長得都 有些扭曲了
有些人則是拒絕讓他們的小樹 喝那些他們覺得骯髒的水(他們認為 送往城市再回到小村的水已不再純淨)
忍痛放棄了小樹 或者忍心看著小樹死亡的那些人們 後來也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還有些人 開始時抱持著觀望的態度 他們隨後做出了決定 他們不想看著小樹死掉 或者萎縮 或者不再長大
但是他們也並不想極端致小樹扭曲 他們讓小樹一點一點地喝 慢慢地 也適應了
小樹們在那樣細心照護下長得挺好 儘管枝葉茂密不如以往 儘管看起來並不像在成長 說實話 以很慢的速度萎縮著
這其中 有些人在數年後 已經無暇照護他們的小樹 他們為它拍了照
然後 說好了似的 那些小樹在更多年之後 依舊是當時拍照留戀時的面貌 就跟照片裡的樹是一模一樣 只是了無生氣
多年後仍然細心照護小樹的那些人 他們的樹 雖然也不再長大 甚至逐漸縮小 但卻仍然茂密且充滿生氣
那些人 我沒有再遇到過 唯有那些茂密的樹也步入死亡之後 我也才能發現 那些人 原來是帶著他們的生命離開了

我自己呢 我的小樹已經沒再成長了 我曾經拒絕讓小樹喝下任何一滴城市之水
我曾經覺得 我寧願看著小樹死掉 然後帶著它逃亡 也不願讓喝那骯髒的水
但事實上 我沒有那般勇氣看著它死亡 並且土地貧瘠的速度要比小樹成長的速度快上許多 牽動著小樹的生命
於是我也決定了 我要像那些聰明的人一樣 讓小樹一直跟著他們活著 並且努力使小樹不致扭曲
有一天 我會帶著我的生命離開 我要去找一塊更好的地 然後等待我的小樹 繼續與它共生 直到一切歸零

故事說完了 再回到那蓄長髮的事 想著那時 我正一邊走路一邊和自己說話
我以為那是因為我沒有聽著音樂 所以才和自己說話 但其實不然 其實我很愛和自己說話
有時想著 或著說到後來 都會覺得自己真是有些矛盾 一下子這樣 一下子又那樣 全都是自己說的
怎麼就自打嘴巴了 但是 能怎麼呢 我真的就是個矛盾的人
手裡握著矛與盾 互相打擊的聲響 是我常發出的聲音
想到後來呢 我給了自己一個結論
我這樣矛盾的人生裡 所追求的 是不是就是一種「反差」 或許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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